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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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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頂上,圓月的清輝映照著正在發生的一切。

劉潔情知陸超被章玲絆住了,不可能趕來救她,她看了蔡虎一眼,那眼神帶著一些怯弱,依舊沒有說話,聽見蔡虎又說:“你可能不知道,我在深城的人才市場看見你的時候,那時候就想,要尋個機會上你才行,你實在太特別了,讓人又想保護又想欺負。”

他也不在乎劉潔有沒有在聽,自顧自的說下去:“後來你過來了,團建的時候你情願一口氣幹掉一瓶白酒,也不和其他男孩子接吻,真他M的深合我心,我喜歡貞潔的人,哪怕你已經結婚了,那一刻在我眼裏,也依舊是貞潔的。”

劉潔依舊沒什麽反饋,他又說:“和陸超離婚吧,讓我照顧你一輩子,我是認真的。”

她終於說話了,聲音很小很輕,卻無比堅定:“我不會和陸超離婚,不會主動去成全你和章玲,你們都是不要臉的人。”

他轉過頭來,輕笑了一聲,說:“你會的,像你這樣的女人,道德感太重了,一旦我和你發生了關系,你就會主動和陸超離婚的。”

她深吸了一口氣,問:“我在卓達有所耳聞,你和公司的好幾個漂亮女孩都有不清不楚的關系,我想,你不會是想要安定下來的人,又為什麽要我和陸超離婚?”

他臉上怪異的笑容又出現了:“如果我說我愛你,你一定不信,但是,你可能不知道,你這個人身上有種特質,讓人想要把你控制在自己身邊的特質,我不一定想要安定下來,卻會想把你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。”

她低下頭去,眼光停留在他的手臂上,水果刀很鋒利,劃出的口子一定很深,白襯衫上的血跡範圍一直在緩慢擴大,他輕笑:“怎麽?心疼了?”

蔡虎任何時候對自己的男性魅力都有著絕對的自信,尤其是在獵艷了好幾個女孩子後,那些女孩子們事後的表現,更是讓他的自信爆棚,在劉潔面前,他相信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相處,他就能讓她半推半就,畢竟有條件的情況下,用強是最糟糕也最危險的選擇。

劉潔的眼光依舊停留在他的手臂上,問他:“你不怕我逃走嗎?”

他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,眉眼一挑:“你大可以試試?”

風都能吹折的人,能從他面前逃走?當他蔡虎是只死老虎嗎?

她在他微挑的眉眼中站起身來,他依舊笑:“我可以喊到10聲之後起身,甚至可以閉著眼睛數數,你也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。”

在他數到三的時候,她在他微微詫異的眼光中將包拿過來,依舊坐在他身邊,小聲說:“陸超教過我外傷處理,也隨身帶著藥以防萬一,我幫你包紮一下,一直這樣不管,會發炎。”

蔡虎聽她這樣說,心想真是沒有看錯她,不但無害,還十分聖母,這樣的女人,太好操控了。

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低頭認真卷起他被血浸紅的袖子,從包裏掏出白紗布和膠帶,以及一瓶外傷噴霧,她先拿濕巾幫他仔細的清理傷口周圍的血跡,然後拿起那瓶噴霧,說:“這是陸超他們醫院的特效外傷藥,噴上去會有些痛,你忍一忍……”

說完,她深吸一口氣,拿著噴霧的手微微發抖,強迫自己鎮定下來,對準他的傷口,用最大的力氣按下噴頭,在傷口處一路噴過……

那條手臂傷口處瞬間被灼得冒起黑煙,蔡虎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,他便是再傻也知道,這根本不是什麽外傷噴霧,這娘們到底在他對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,給他的傷口噴了什麽?顧不得疼痛,他直接對著劉潔喝道:“你找死……”

劉潔被瞬間提高的聲音喝得跳起來,但她還是很快強迫自己一定要鎮定,深吸了幾口氣,看著蔡虎痛得全身痙攣匍匐在地,她站起身來,從蔡虎車裏拿出繩子,在他痛得無暇掙紮之際,將他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。

她的手顫抖著揪起他的額前碎發,將水果刀抵在他的脖子上,連聲音也在發顫,卻依舊清晰:“人渣不應該活在世上,說說吧,你到底誘|奸了多少女孩子?”

蔡虎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她反制住,手臂上灼灼的劇痛已經讓他神志恍惚,脖頸處冰冷的刀尖更是讓他忽略了劉潔說話時的顫音。

劉潔的刀尖似乎下一秒就要戳破他的動脈血管,她說:“你綁架我的事實已經被地下車庫的監控拍了下來,再加上你給我發的信息和騷擾電話,我便是將你殺了,大可以是正當防衛,要不要命,全在你說不說實話……”

該死,沒有栽在章玲手裏,居然栽在這個看起來十分無害的小白兔手裏,先是水果刀劃出傷口,再是借著包紮在傷口處噴腐蝕性極強的液體,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,一步一步實施她精心的策劃,這不是一個蠢女人,她這是早有準備……

然而,蔡虎醒悟得太晚了,他低估了劉潔,更低估了劉潔那個高智商的老公,那瓶液體是陸超自制,他清楚的知道怎樣可以讓一個人在還有意識的情況下痛到痙攣,毫無還手之力。

當初陸超為什麽沒有拉黑蔡虎,每天按時回他的信息,便是從他的信息中分析他可能會對劉潔采取的行動,以方便制定應對之策。

如今這種準備便是專門對準他對劉潔毫無防備的心理設計的,換成任何一個其他女人都幾乎沒有成功的幾率。

他們做的準備不僅僅是這一種方案,否則陸超不會在知道有蔡虎這個危險因素的情況下,還讓劉潔每天早出晚歸去圖書館,劉潔也不會順順從從的就讓她帶上了山,在車庫裏連聲救命都沒喊,就算在車庫裏喊救命沒人聽到,出小區的時候,有保安值守,她大可以對著保安呼喊救命。

當然,跟著他上山也有很大的風險,但是,蔡虎這個危險因素不除,就沒有安生的日子過,所以只能冒險行事,將他的把柄牢牢的握在自己手裏,他要是再敢糾纏,直接用把柄將他送進牢房裏。

太過疼痛的原因,蔡虎的聲音斷斷續續,劉潔按下錄音停止,眼神停留在他那張幹凈的臉上,說:“原本應該將你的臉也毀了,讓你再也作不了惡。”

蔡虎可能痛得已經麻木了,從疼痛中緩過來神來,聽到她說要毀掉自己的臉,眼底還是流露出一絲恐懼之色。

左手被腐蝕性液體傷得很重,好在沒有傷及骨頭,灼傷的疤痕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手臂功能,但影響也是有限的,而且又是左手,他一個男人不在乎這點影響,但是臉部被那東西毀容的話,那就不一樣了,相當於這一生都要真正的活在不見天日的黑暗裏,事業和愛情?呵呵,做夢吧。

將噴壺在手裏顛了顛,裏面的液體已經全部噴完,她依舊將噴壺、包紮紗布那些東西放進包裏,遠處兩束強烈的燈光打過來,照得她睜不開眼睛,等到燈光熄滅,她再度適應月光的清輝時,看到陸超和章玲兩個人雙雙朝這邊過來。

她一下子卸掉了全部的戒備和武裝,手腳發軟,心跳得又快又猛。

“陸超……”,她喊,聽出了自己後怕的哭音,第一次做這種自救的事情,實在太過驚心動魄,見到陸超過來了,一直緊繃的神經和提著的那口氣松了下來,後怕得整個人都在發抖,陸超將她摟進懷裏,又看了看被捆成粽子的蔡虎,獎勵似的安撫她:“你做得很好,我們回家。”

章玲踢了踢癱在那裏的蔡虎,看著陸超和劉潔遠去的背影,冷笑著說:“沒用的東西,你以為我會送你去醫院麽?不會。”

她將他身上捆著的繩子逐一解開,又踢了踢他,說:“自己上車,要不然我只能將你一個人丟在這荒無人煙的山頂,等明天太陽升起,來爬山的老頭老太太發現你,你猜明天會不會上新聞呢?”

當然不能上新聞,一旦上了新聞,一切隱在黑暗裏的罪惡都必將顯露出來,在大眾的審判下碎屍萬段。

車子一路開回市區,劉潔坐在副駕駛上低垂著頭,兩個人一路沈默,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有點多,她需要足夠的時間來消化,以至於她沒法問出口,章玲到底和他談了什麽,為什麽他們兩人會共同出現在山頂上?

莫不是陸超和章玲兩個人也是來山頂賞月?這些男人,想得還真是同步。

她的思維很亂,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,按理來說今晚解決了一個大麻煩,應該高興才是,可她的體驗完全不是高興,和高興半點也不沾邊,她所有的感覺只有恐懼二字,現在依舊陷在恐懼裏出不來。

恐懼和後怕的同時,偏偏還能分出一絲神來想陸超和章玲之間的事情,那是章玲啊,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,就連最好的朋友孫芳,也說要去整成章玲的樣子。

蔡虎的話回想在耳邊,男人可以同時愛著多個漂亮的女人,陸超那天在酒吧也曾親口說過,之所以會和她在一起,就是因為她好看,這也是她自己深深認同的原因。

她聽見自己打破了沈默,小小的聲音在寂靜的車廂裏分外清晰,“你覺得章玲,漂不漂亮?”

她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,懂得這心裏的不安源頭,乃是自己的患得患失,以前從來不這樣,他們醫院也有很多漂亮的小姑娘向陸超示好,她從未將那些視作威脅,章玲不一樣,她清楚章玲的漂亮,更了解章玲的張揚,她羨慕章玲張揚的個性,那是她所沒有的。

她的擔心也在陸超這裏得到了驗證,他聲音低沈,實話實說:“很漂亮。”

她的一顆心直直往下掉,卻又被陸超接下來的話彈了上來,他說:“不如你。”

他知道如何精準的打消她的顧慮,哪怕他拒絕章玲的理由有千千萬萬,也唯有這三個字,能夠讓她信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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